2020年9月28日 星期一

我在英國的監護人們(三)

1990年的夏天,家父說他有個同事D的女兒要去愛丁堡唸書,由於她未試過一個人出遠門,D想我陪伴她坐飛機。我想也無所謂,就應承了。D一家請我們一家飲茶見過面,席間我才知道原來D找了一位舊同事J當他女兒M的監護人。J和他的太太C都是住在愛丁堡。

問問家父,原來他也認識J,那麼為何不讓J也當我的監護人呢?之後家父跟他聯絡了一下,然後J也OK當我的監護人了。後來更發現,原來J自己的兒子A也曾經在我的學校唸書,更加當過Head Boy。J和C來我的學校看我時,我的Housemaster和他們打招呼,更對我說他們兩人是學校的朋友(friends of the school)。我心想,家父為何不一開始就想到找J當我的監護人呢?!

Autumn term的term break時,我去了J的家渡過。而D的女兒M也帶了她的女同學A一起來。其實當時我和M已經在拍拖。J和他的太太C很好人,他除了照顧我們的日常生活,還帶我們去Holyrood Palace觀光,又去了Scary Night Tour,更帶我們去看電影(我們當時看的是《Ghost》- Demi Moore和Patrick Swayze)。我和M都很開心。(關於我和M的故事,可以看:前女友M的事)

1990-91年我已經18歲了,政府的機票資助也縮減至一年一張來回機票,所以我聖誕節和復活節都不能回港。(我聽說現在的留學生,term break也要回港,果真是天之驕子。)雖然我有了新的監護人,但是當年的聖誕節我沒有去他們的家渡過,而是去了一位同學B的家裡。首先是因為有一個周末學校休假,我本打算在學校渡過的,但是我們的Housemaster S自己想休假,便開口問在我旁邊的同學B我可不可以讓我去他們家裡去渡周末,B說沒有大問題,打電話回家之後就確認OK了。後來B的父母更說我在聖誕節也可以去住。(他們不收錢,真的太感激了。我叫家父向他們寫了一封感謝信。)

B的家在Kilconquhar,Fife。離開愛丁堡一小時車程左右。他的父母是做宴會Catering的,我在他們家住的時候,他們也會要我幫手去做侍應。其實只是拿著食物盤給客人取食物罷了。有一次去到一位住在St. Andrews的老伯的家中,他竟然跟我說廣東話。他告訴我他是鍾逸傑爵士(Sir David Akers-Jones)的前助手。(很多年之後,我在工作上遇上了鍾逸傑爵士,我告訴他我在St. Andrews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,鍾逸傑爵士表現有點驚喜,並告訴我那人叫Robert。)

91年的復活節,我又去了J的家。M也有來。我的朋友C也因為復活節時期無家可歸而來了數天,之後他去了青年旅舍住。雖然當時我和M剛剛分手,但是我們在那段日子仍然是蠻開心的。這也是我在寄宿學校的最後一個長假期。之後升了大學,我不再需要監護人了。

我入了Heriot-Watt大學,大部份時間都是住在宿舍中,我也沒有再去J的家裡住了。1994年我受洗的時候,我有通知他們,他們也很有心,專意來教會觀禮並且送了我一份小禮物。到1996年我終於畢業的時候,家父母來了愛丁堡觀禮,同日我邀請了J和C跟家父母一起在愛丁堡午餐。我們在翠竹軒吃中式午餐。他們談得很高興。家母更說看得出C很疼錫我。

2004年10月家母離世。2006年家父和家姊用家母的遺產去英國旅遊,也有去愛丁堡,家父和J最後一次會面。2009年我和家父去英國坐郵輪,但是沒有去愛丁堡。現在我有些後悔當年沒有再去探望J和C,因為不幸地J在2011年過身了。而家父在19年1月也走了。終於在19年4月,我和太太去了愛丁堡,我們去了探望獨住的C,她本來還說我們可以住在她的家中,但是我心想她年事已高而婉拒了。當我們探望她時,看到她仍然相對健康,很是感恩。另外,J和C每年都一定會寄聖誕卡來我們家。今天雖然J已經走了,不過C仍然會繼續寄卡來。

最後總結來說,簡單一句,我覺得英國人比當地的香港人更懂得如何做一個好的監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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